永州多地数百教职工吃空饷

　　网友举报：永州宁远全县上百教职工吃空饷，知情人士称：“只要你关系硬，就可吃空饷”

　　查处：当地两年查出60名教师吃空饷，这些人一年至少吃掉120万

　　

　　宁远县教育局下发的关于清理离岗教师的文件(左)以及关于停发部分教师工资的报告(右)。记者 范远志 摄

　　教师在编不在职，拿着财政薪水，却在从事第二职业;校长放任教师停薪留职，隐瞒不报，截留教师工资作学校收入，或中饱私囊;教育局默许学校行为，或参与联合吃财政空饷。

　　这种教师吃空饷的现象，目前在永州不少地方普遍存在。

　　从1月19日起，记者历时半月，辗转永州多个县、区进行调查，试图揭露这一灰色地带的运作轨迹。

　　互动

　　吃空饷就是在吃纳税人的钱，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劳动和贡献。如果你身边也有人在吃空饷，请拨打本报新闻热线0731-84326110举报，让我们一起来关注，一起来守护大家的劳动成果不被浪费。

　　■记者 黄海文

　　举报：宁远百余教师吃空饷

　　1月17日，网友“天高皇帝远-宁远”在网上发帖《宁远全县吃空饷的教职工达百人之多》，帖文称：“近年来，宁远县相当一部分教职工在吃空饷。他们或外出打工，或做生意，或在私立学校上课赚钱。他们长期脱离工作岗位，但工资分文未少，他们靠的是关系。教育局和人事局对教职工的管理相当混乱。据了解，全县吃空饷的教职工达百人之多，仅宁远一中、二中和三中就有50多人……”

　　1月19日，记者顶着鹅毛大雪赶往宁远，当晚8点约见知情人陈鑫(化名)。陈鑫在宁远三中执教10多年了，他反映：“网上举报内容所言不虚。”

　　“宁远县教育局是严格禁止教师停薪留职的，但只要跟校长关系铁，或者有其他过硬的关系，教师就可以拿着薪水从事第二职业。这些吃空饷的老师大都以请病假的方式外出，到广东沿海地区教书，或从事其他职业。尽管不在学校上课，但工资照拿，各项保险国家照样给他们买。这太不公平了，在职的老师们都希望宁远县有关部门联合查处，仅靠教育局自查自纠是不可能根绝的。”

　　反映：两所中学都有人吃空饷

　　“既然教育局自查自纠解决不了问题，那县里难道不查吗?”采访中，记者不禁问道。

　　“查啊，县里每年都查。县里查的时候，教育局就发文，要求外出教师限时回来，否则一一开除。碰到这样的情况，学校就提前通知教师回来应付追查。但风声一过，他们又外出了。在职的老师们虽然看不惯，但都是自己的同事，又不好得罪，所以没人去举报。”

　　“外出教师的工资是否被学校留作财务开支了呢?”

　　“这种情况应该不存在。因为工资是由县财政局每月按时打到教师的工资卡上的，他们的工资卡没有交到学校，工资当然就在自己手里了。”陈鑫语气很肯定地说，“当然，这些吃空饷的老师跟学校领导有什么幕后交易也很难说了，要不，谁为你外出平白无故承担风险啊。”

　　当晚10时，记者分别电话采访了一中的潭老师和二中的刘老师，他们跟陈鑫的说法大体一致。

　　1月20日上午9时，在宁远县三中，校长柏太瑞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三中没有人吃空饷。”

　　采访结束，送记者下楼时，柏太瑞突然笑称：“三中女教师多，有请产假的，但没有吃空饷的。”

　　查实：两年查出有多名教师吃空饷

　　根据宁远县教育局提供的材料，县教育局2009年29号文件《关于解除李万良等十四名同志聘用关系的决定》、30号文件《关于对曹辉等二十四名同志作自动离职处理的决定》中，因这38名教师或“读研后在外地就业”，或“擅自离岗外出，至今未归”，解除“聘用关系，不再保留教职”。

　　据宁远县教育局2007年6号文件规定：“对擅自离岗一个月以上的教师，先停发工资，在3个月内不返岗的一律作自动离职处理。”而实际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前述38人中，最早离岗的李帮富是2001年离开的，离岗8年后才解除教职，其他教师平均离岗4年左右才解除教职。

　　记者电话联系38人之一的黎永红。黎永红原是宁远三中教师，2004年8月考入华东师大读研究生，毕业后于2007年9月进入湖南科技学院工作。黎永红在电话中承认，从2004年到2007年共3年的离岗期间，他照旧领取了工资。2007年9月后，他的工资卡并未交回，但宁远县财政局没再往卡上打工资。

　　2007年9月停领工资，又拖了一年多，直到2009年5月县教育局才解除黎永红的教职。

　　损失：这60人一年至少吃掉财政120万

　　据悉，在解除教职的38人中，像黎永红这样领取了几年空饷的，有一定的普遍性。

　　在2009年解除38名教师的教职后，2010年宁远县又停发了22名教师的工资。2010年10月，县教育局向县财政局工资统发中心发出《关于停发李平等22名教师工资的报告》：“我系统现有李平等22名教师擅自离岗，请从2010年11月1日起停发工资。”

　　这22名教师中，宁远三中又有5名。该校陈鑫老师告知，这5名停发工资的教师中，江警2010年春节开学离岗，领空饷8个月;欧阳先清2010年暑假开学离岗，领空饷2个月。

　　也就是说，从2009年至2010年，因离岗不归，宁远县共解除教职和停发工资的教师至少有60名。这60人中，或多或少不同程度地领过空饷。以每位教师每年的工资和各项保险最低2万元算，这60名教师若吃一年空饷，就吃掉财政120万元。

　　陈鑫说，这还只是已暴露出来的该县教师吃空饷的部分情况。

　　教育局回应

　　群众反映吃空饷的有100多人，但查出的却没那么多，县教育局称：“跟领导关系好没查出的也有”

　　1月20日上午10时，宁远县教育局。刘国胜局长就当地教师吃空饷问题安排人事股股长石家灿接受记者采访。

　　记者：“有人反映，宁远县有100多名教师吃空饷，而县教育局去年底只查处了22名，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石家灿：“实际上没有100多人，反映情况的教师可能把外出学习，比如读研究生的这些人都包含进去了。2010年我县外出学习的教师有30多人。”

　　记者：“外出读研究生的还领工资吗?”

　　石家灿：“外出学习的都停发工资。”

　　但教育局没有向记者提供外出学习教师停发工资的书面材料。

　　记者：“县教育局允许教师停薪留职吗?”

　　石家灿：“县教育局严禁停薪留职。我们查处的这些教师都是直接离职外出的，他们大都到广东沿海地区教书，那边工资很高。”

　　石家灿坦言：“跟学校领导关系好，没查出来的也有，工资还在照发，但这只是个别的。开学后我们会继续追查。已经查出来的教师，上班后会要求他们退还离岗后领取的全部工资。”

　　教师办停薪留职都要先交学校一笔钱，交了后工资可照拿

　　零陵区部分学校与教师联合吃空饷，该区教育局长面对记者采访时竟称：

　　“空饷吃的是地方财政，不关你事”

　　

　　■漫画/陈琮元

　　■记者 黄海文

　　教师吃空饷，不独只在宁远县存在，记者调查中发现，在永州零陵区这种现象也同样很普遍，该区纪委2010年11月份查处的一份教师吃空饷名单就达109人之多。“几乎每所学校都有教师停薪留职，校长放牛吃草，学校与教师联合吃空饷，或校长与教师幕后交易吃空饷。”采访中，零陵区实验中学教师唐胜(化名)的一句话道出了当地教师吃空饷的惊人内幕。

　　【意外】 一句抱怨泄露吃空饷惊人数目

　　1月24日上午，在零陵区红太阳大酒店，记者约见了梳子铺镇教师蒋堂杰、黄斌华(均为化名)。

　　闲聊中，蒋堂杰透露：“要退20多万，梳子铺中学哪来这么多钱咯?”

　　记者：“为什么要退20多万?”

　　蒋堂杰：“去年学校放了10多名教师停薪留职，区纪委查出来了，要求把这10多个教师的工资退回财政局，共20多万。另外，菱角塘镇被查出有20多个老师停薪留职，要退空饷50多万呢。”

　　记者：“教师停薪留职后，还领工资吗?”

　　黄斌华：“不领工资，把工资卡上交学校后才允许停薪留职。”

　　一旁的蒋堂杰叹道：“珠山镇放了30多个出去(教师停薪留职)，但没全部查出来，与全区其他各校相比反而是数量最小的。而我们学校(梳子铺中学)既没校办工厂，也没其他经费来源，被花光的这20多万空饷要退回，从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咯。”

　　【手段】 截外出教师工资，解经费之困

　　据了解，梳子铺镇各中小学共有142名教师，每年办公经费吃紧，前任教育组长为解决这一难题，每年都放任教师停薪留职，把他们的工资截留，作为学校开支。但没想到的是，以前放任教师停薪留职没人管，去年10月份，零陵区纪委突然介入，就被查出来了。20多万空饷被花光后，给后任教育组长留下了这一退饷难题。

　　刘善(化名)是梳子铺中学的一名教师，去年停薪留职外出，因区纪委追查被学校紧急召回。他告诉记者：“我停薪留职后没拿一分钱工资，工资卡都交到了学校。”

　　记者：“那你的工资进了学校账务吗?”

　　刘善：“进了学校账务。大部分用作学校开支，小部分给上课多的教师作课时补贴。”

　　【猫腻】 先交14000元才被允许停薪留职

　　据蒋堂杰无意中透露，在区纪委的查处中，菱角塘镇各中小学是吃空饷最多的，共有20多名教师停薪留职外出。为了印证真相，记者找到菱角塘中学教师潭林(化名)，经多次做工作，潭林最后才答应接受采访。

　　潭林于2010年停薪留职，去广东一所学校教书，他告诉记者：“我先交了14000元给学校，才被允许停薪留职外出的。”

　　这14000元是什么钱?潭林称，因停薪留职外出后，教师还是在领工资，区财政局依旧将工资按月打到工资卡上，这14000元钱实际上就是教师领的空饷或空饷的一部分，教师只是提前将这部分空饷交给学校，实质上是学校在吃空饷，或是教师和学校联合吃空饷。

　　【私吞】 “部分空饷进了校长腰包”

　　记者：“那14000元进了学校账务吗?”

　　潭林：“一部分进了学校账务，另一部分进了校长腰包。”

　　记者：“为什么说一部分进了校长腰包呢?”

　　潭林：“我们停薪留职的人都先把钱交到校长手中，但去年10月区纪委查处时，要停薪留职的教师退回空饷，才发现某些老师的钱没进学校账务，而是被校长花了。”

　　记者：“这一情况属实吗?”

　　潭林用肯定的语气说：“属实。我们学校的肖满秀老师去年暑假开始停薪留职，她交了14000元给校长，但10月份区纪委突然查处，肖老师就回来上班了。她要求学校退回她部分钱，因为那14000元被校长拿了，校长不愿意退，她就跟校长吵起来了，大家才知道真相。”

　　【证实】 “外出教师交学校一万，工资照拿”

　　为了进一步了解事实真相，记者又先后找到菱角塘中学的何贤(化名)、彭建军(化名)、蒋志祥(化名)3名老师。据他们反映，菱角塘中学校长每年放任教师停薪留职，教师们都要先交钱才能外出。零陵区教育局以前从没查处过，无疑默许了校长这一行为。但那些空饷是否进了学校财务账目，除了校长和学校财务会计外，几乎没人知道。

　　“若不是肖满秀与校长吵架，老师们不会知道部分空饷被校长私吞这件事。他们吵得很厉害，也不知这些年有多少空饷进了学校账务，又有多少被校长私吞了。”采访中何贤这样说道。

　　据了解，零陵区各校教师停薪留职的情况各有不同，有的所领空饷全部上交给学校，有的只交一部分。

　　零陵区实验中学与珠山镇中学相距数百米远，实验中学的唐胜老师告诉记者：“实验中学每年以‘借调’、‘支教’的名义放任老师外出从事第二职业，每学期至少有10多名教师外出。外出教师每年交给学校1万元，工资照拿。外出老师交的钱部分进了学校财务，但也有部分进了校长的私人腰包。”

　　部门回应

　　区教育局

　　“空饷吃的是地方财政，不关你事”

　　1月25日上午，零陵区教育局，记者就该区部分学校吃空饷一事采访局长胡乃湘。

　　胡乃湘不情愿接受采访：“空饷吃的是地方财政，不是国家财政，关你记者什么事?公务员吃空饷的更多，你们记者怎么不去关注?”

　　记者：“去年区纪委查处了一批教师吃空饷，能不能提供这些名单?”

　　胡乃湘：“教师停薪留职是政策允许的，就是吃空饷，这些钱也是进了学校财务的，仍用在办学上。你要了解具体名单，去区纪委吧。”

　　而据永州市教育局2010年152号通知规定：“全市所有中小学教师一律不准借勤工俭学之名脱离所在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不准停薪留职。”

　　区纪委

　　去年11月查处109名教师吃空饷

　　1月25日下午，几经反复和努力，零陵区财政局和区纪委均拒绝接受采访。

　　1月26日上午8点多，记者再次来到零陵区纪委，请求了解零陵区教师吃空饷的名单。趁办公室工作人员出去请示领导的间隙，记者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正是区纪委2010年11月份查处的教师吃空饷名单，被查处的人数居然有109人。

　　保守估算，若109人吃空饷一年，金额至少300万以上。

　　而且，这份文件还不包括那些漏掉的吃空饷教师。

　　工作人员很快返回：“领导不同意采访。”

　　“冷水滩吃空饷超零陵”、“东安县吃空饷现象更严重”?

　　副局长自曝：部分空饷给了教育局

　　记者 黄海文

　　

　　冷水滩教育局2010年11月份下发的文件，该文件表示将全面清理教师“停薪留职”和“勤工俭学”问题。记者 范远志 摄

　　■记者 黄海文

　　“空饷使财政负担过重，而教育部门的灰色收入却在增加。”与宁远县、零陵区的情况有所不同的是，冷水滩区教育局一副局长竟自曝：冷水滩教育局与东安县教育局一样，都私下鼓励教师办停薪留职，然后让教师把工资上交，从而使教育局大发空饷财。

　　副局长：冷水滩吃空饷超零陵

　　1月27日晚上，记者采访冷水滩教育局副局长杨毅(化名)，记者说起零陵区纪委查处教师吃空饷的人数达109人，杨毅笑道：“冷水滩吃空饷的更多呢，远远超过零陵。”

　　记者：“教育局不查处吗?”

　　杨毅：“教师的空饷给了学校和教育局，教育局还查处干吗?”

　　杨毅还透露，冷水滩教育局与东安县教育局一样，都私下鼓励教师停薪留职，让老师们把工资全部上交。“有些校长跟教育局关系好，没有上报停薪留职老师的名单，空饷就被学校或者校长领了。上报到教育局的名单，教育局都没上报到区财政局，空饷被教育局领了。”

　　记者欲问详情，杨毅把话题岔开再不愿多说。

　　副校长：每年空饷收入达数百万

　　1月27日晚饭后，记者约见了该区某中学副校长鲁昕(化名)。鲁昕快言快语，他告诉记者：“2010年前，该校每年有10名老师停薪留职，每年有20多万的空饷，一部分给了学校，大部分交给了教育局。”

　　记者：“除了你们学校外，冷水滩其他学校有吃空饷的现象吗?”

　　鲁昕：“有，几乎各学校都有。跟校长关系好的老师，给几个月工资给校长，校长就不上报了，找个病假之类的原因就瞒下来了。学校、校长、教育局都吃空饷，冷水滩每年至少有数百万空饷流失。空饷使财政负担过重，而教育部门的灰色收入增加。”

　　教师管理中心：学校私自行为

　　1月28日上午，又是好几个来回的反复，冷水滩教育局教师管理中心黄辉主任才愿意接受采访。

　　黄辉否认教育局吃空饷：“以前教育局搞机构改革，默许教师停薪留职。但教育局不鼓励教师停薪留职，是学校私自行为。”

　　记者希望查看吃空饷教师的名单，黄辉说：“教育局还没到各校清查，要等到开学后才会查，所以目前没有具体名单。”

　　黄辉找出冷水滩教育局关于清理教师“停薪留职”和“勤工俭学”的文件给记者。这些文件都是2010年11月份下发的，其中有一份是永州市教育局2010年9月3日下发的。

　　也就是说，如果永州市教育局不发出这一通知，冷水滩教育局可能还是在听任各校教师停薪留职。

　　反映

　　“东安县数百教师在吃空饷”

　　采访中，鲁昕透露，东安县教育局吃空饷更严重，数百名教师停薪留职或勤工俭学，工资几乎全给了教育局。

　　见记者将信将疑，鲁昕说：“你不信?我有一个亲戚在东安县一所中学教书，不信你问问她。”

　　通过鲁昕的介绍，记者见到了鲁昕的亲戚杨雨(化名)。

　　杨雨告诉记者，东安县各中小学凡是有门路的教师，都停薪留职在外从事第二职业。“因为东安县地理位置很特殊，白牙市镇、紫溪市镇、石市镇等多个乡镇离县城太近，县教育局又鼓励教师外出，所以停薪留职在县城从事第二职业的越来越多，也有部分到沿海地区教书的，估计有好几百人。”

　　因当时临近年关，教育局已经放假，东安县的调查核实工作没能进行。

　　都市快评：在编不在职的不正之风可以休矣

　　教师在编不在职，却在外从事高收入职业，工资照样被下拨;学校放任教师“停薪留职”，隐瞒不报，截留教师工资另作分配，甚至中饱私囊;教育局默认此类行为的衍生……此类现象，在永州市教育界颇为盛行(详见本报今日第A03-A05版)。

　　看到这里，顿时无语唏嘘。传统且权威的观点认为，教育是立国、立身之本;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可在永州市部分老师身上，师道之尊严，荡然无存矣。

　　导致部分老师在编不在职的原因，也许是多方面的。薪水待遇、个人志趣、家庭因素甚至怀才不遇，均可能是老师们“挂职”而去的动机，但都不能成为既留职留薪，又在外谋取高收入的正当理由。我们无意于挥舞道德的大棒，来苛责老师们的自私自利。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是每个人的理性使然，决非仅是老师如此。然而，师道尊严与教育行规，应该成为老师们严格遵守的行为规范，不得任意违背。毕竟，在现有宽松的人事管理制度下，老师们完全可采取多种合法合理的途径，来实现他们的外出“理想”。

　　套用一段流传很广的“名言”，我们不妨这样评价他们：在这个行业的精华与糟粕之间，他们留下了糟粕;在这个行业的正气与江湖气之间，他们选择了江湖气;在个人的私利与教师的责任前，他们习惯性地倒向私利。他们如此庸俗的表现，是多么的丑陋!

　　在编不在职现象盛行，其后果非常严重：占用了宝贵的教师编制，使大量有志于教育事业的老师不能顺利进入;薪水两头拿，助长了不劳而获、少劳多得的不良习气;便宜占尽，败坏了教师队伍的风气，破坏了教师队伍的稳定;违规外出，不被追究，给权力寻租者预留了腐败空间;更为恶劣的是，使广大教师形象蒙羞，并对当地的教育生态造成难以估量的隐性侵害。除了外出老师应当自省外，当地教育主管部门难辞其咎。

　　其中也许不乏“权力寻租者”中饱私囊，自有纪检、司法部门介入，暂不深论。当地教育主管部门的纵容、默许，更多还是与“利”有关。老师工资均是财政拨款，自筹部分极少，若一定数量的老师“挂职”外去，定当留下巨大的资金截留空间。上骗财政拨款，下收教师“人情”，两得其利，何乐而不为?至于自身职责、社会责任，见鬼去吧。单位靠不住，朋友靠不住，只有“钱”最靠得住!所以，管理部门失职，应是在编不在职不正之风存在的根本原因。

　　为了子孙后代，为了教育公平，为了公正与正义，在编不在职的不正之风可以休矣。■吴晓华